第33章 沙人的算盘珠子都崩到蜘蛛脸上了

　　曼哈顿避难所地下一百三十米处，中年蜘蛛侠带着K小队的三个人走出了被地下之民占领的危险区域。
　　双方并没有太多的交流。
　　因为梅森用玛丽·简“勾引”出彼得·帕克的事让这位纽约仅存的超级英雄阁下非常不爽，如果不是玛丽·简的劝说，双方这会肯定要打起来了。
　　“那家伙的力气好大，刚才那次爆发和磕了药的贝恩差不多了。”
　　在梅森身旁，二桶看着手中被打裂的头盔颇为不满，之前的撞击中这玩意保护了他没有头破血流，也充分证明了即便是中年蜘蛛侠也拥有相当可怕的破坏力。
　　“而且他还有贝恩完全没有的灵活。”
　　二桶盯着眼前的人影，小声总结道：
　　“是个难缠的对手，但并非不可战胜。”
　　“你觉得可以打赢他的前提是他的蜘蛛感官已经退化了，杰森。”
　　梅森打量着眼前越发“宽阔”又安静的四周，他摇头说：
　　“还记得之前在犯罪巷我们两‘较量’的那一次吗？”
　　“你是说你发疯变成怪物的那一次？”
　　二桶哼了一声，回忆起上次梅森变身“金刚狼”时的残暴状态，低声说：
　　“所谓的‘蜘蛛感官’就是你上次注射那药物后拥有的那种野兽一样的战斗直觉吗？那确实比较棘手。”
　　“不，蜘蛛感官要比野兽直觉更高级，它是所有战斗本能天赋中最上级的力量。”
　　梅森解释到：
　　“在彼得·帕克的蜘蛛侠生涯全盛时，他甚至可以预料到几秒之后即将发生的危险，与其说是超级反应，倒更像是一种‘未卜先知’。
　　那种状态下的他根本不可能用子弹对付，除非你的超级射术能被练习到‘必中’的程度。
　　咱们眼前这个蜘蛛侠已经是削弱过的了。
　　但他依然可以在近身战里把我们全打趴下，说实话，我真的很好奇我的那些同行们眼睛都瞎了吗？
　　这样一位厉害的角色为什么没人尝试招募他？”
　　“或许不是他们不想？”
　　芭芭拉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她瞥了一眼前方沉默的带路的彼得·帕克，小声说：
　　“其实之前在进入地下避难所的时候我就在思考一个问题了，梅森，如果这座城市里所有的幸存者都被带进了那座奥斯本塔里当苦工，为什么惟独这个避难所能幸存下来呢？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奥斯本塔那边也在帮助这个地方隐藏？
　　我的意思是，这里是六头蛇小队的基本世界呀，就算其他开拓者不知道蜘蛛侠的厉害，诞生于这里的沙暴先生肯定是知道的。
　　或许他也想要招募蜘蛛侠，但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实现。
　　或许他是把这里当成自己的‘菜园’，把蜘蛛侠当做随时可以带走的瓜果，甚至是把这里聚集的超级英雄们当做某种特殊的‘资源’。”
　　蝙蝠少女停了停，说：
　　“就像是玛丽·简告诉我们上次有人进入避难所带走了格温和弗兰克一样，之前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外来者进入避难所挑选心仪的队员带走。
　　你们不觉得吗？
　　简直就像是个‘自选超市’一样！
　　或许六头蛇小队把这种‘英雄贩卖’当成了一种生意，而蜘蛛侠就是沙暴先生留给自己的‘压轴商品’。”
　　“嗯，有道理。”
　　梅森和二桶对视了一眼。
　　两人点了点头，还要再说时突然感觉到地面又一次震动起来。
　　这次的震动比之前标准三十分钟一次的震动更剧烈一些，持续时间也更长了近二十秒，在这个越发宽阔的黑暗岩洞之上甚至有小块的石头坠落下来砸在K小队四周。
　　等到震动平静之后，包括蜘蛛侠在内的四个人都陷入了难言的沉默中。
　　情况在恶化。
　　而且是飞速恶化。
　　玛丽·简的担忧绝非空穴来风，按照这种加强速度，或者再过几天的地震就会导致地下避难所出现不可避免的伤亡了。
　　“嘟嘟、嘟嘟”
　　芭芭拉手腕上的微型电脑突然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发现是渣康那边的通讯器，便立刻打开，随后康斯坦丁压低的声音就从其中响起。
　　“喂，梅森？还活着吗？你要是死了就吱一声，我好带着三位姑娘另找下家。”
　　“闭嘴吧。”
　　梅森没好气的回了句。
　　他们三人停下脚步，而前方带路的蜘蛛侠也停了下来，看似休息实则竖起耳朵偷听K小队的内部谈话。
　　但梅森根本没想着隐瞒。
　　他问到：
　　“奥斯本塔情况怎么样？怎么过了这么久才通讯？”
　　“别提了，有个可以操纵电流的蠢货一直监视着我们。”
　　渣康郁郁的说：
　　“真是恶心又下流的能力！真是让人羡慕。一切电子设备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如果他愿意就可以不被发现的看遍一座城市里所有摄像头记录下的私人生活小电影。
　　幸亏芭芭拉给的这个小玩意超出他的理解范围还有隔绝侦测的特点，否则这玩意也留不下来。
　　这会那个没脑子又想要泡妞的家伙被赛琳娜和伊丽莎白联手灌醉了，我才找到机会躲在卫生间和你们说几句。
　　好了，我长话短说吧。
　　沙暴是个十足的混球，他把我们的装备都扣了下来还把我们变相软禁在这里，看样子并不打算出手帮忙。
　　他在这边有好几个预备队员，目前现身的有操纵超大型机械双翼的秃鹫、可以化身电光穿梭在电流中的电光人。
　　我还在奥斯本塔里发现了一个打扮的和丛林猎人一样的暴力疯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沙人的仆从，但那家伙盯上了赛琳娜……
　　但不是正常男人对正常女人的那种关注。
　　我能感觉到，他把赛琳娜当成了可以解闷的‘猎物’。
　　根据喝醉的电光人口无遮拦的说法，他们这个预备小队中应该还有一个玩弄幻术的家伙叫神秘客，以及两个用机械战甲和蛮力作战的炮灰。
　　一个叫蝎子，一个叫犀牛。
　　现在他们和秃鹫被派出去到城市里，没人知道他们去干嘛了。”
　　“邪恶六人组，果然……”
　　梅森记下这个情报，又问到：
　　“关于这定时出现的震动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电光人不知道太多，但他为了给伊丽莎白展现自己的‘魅力’便分享了一个秘密。”
　　渣康笑的贱兮兮的。
　　他说：
　　“奥斯本塔里除了六头蛇小队外，还有一个叫‘绿魔’的主事者，那家伙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据说他是群星会在这个世界的合作对象。
　　但绿魔不只是为群星会服务，按照电光人的说法，那个两面三刀的家伙还在同时为‘清理者’们服务。
　　他帮助他们在这个世界开采某些东西，整个奥斯本塔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建立起来的。
　　不断发生的震动就和那些被开采的东西有关。
　　哦，还有一点。
　　按照电光人的说法，这几天发生在城里的震动是他们的老大专门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逼一个死对头现身。
　　沙暴先生的小队团灭之后，他迫切需要一些强力人士加入他。
　　那个死对头就是他的目标。”
　　渣康的话说完，三个人同时回头看向蜘蛛侠。
　　中年发福的男人狠狠的踹了一脚脚边的小石头，芭芭拉的猜测成真了，这一切果然是冲着蜘蛛侠来的。
　　“好了，不和你们说了，我再不从厕所出去他们就要怀疑我的男人雄风了。”
　　渣康那边响起冲水的声音，又说到：
　　“你们赶紧弄完快点过来，沙暴是个没多少耐心的家伙，我怀疑最晚到明天他就要和我们摊牌了。
　　或许他派出三个手下去城里就是为了你们去的。
　　你懂我的意思吗？梅森，如果他能带回你的脑袋，那么K小队并入六头蛇小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看来你上次把他得罪的挺狠的。”
　　“这是好事，约翰。”
　　梅森嘴角弯起一抹冷笑，说：
　　“这意味着我们在干掉他们的时候不必背上什么心理压力了，你和查尔斯照顾好姑娘们，别被那些蠢货占了便宜。
　　我们会尽快行动的。”
　　说完，通讯断掉。
　　梅森活动了一下手指抬头看向前方的蜘蛛侠，说：
　　“现在还怀疑我们的动机吗？彼得，你看，我一开始就说我们可以合作的。沙人明显是要用避难所里的人命要挟你就范，果然最了解你力量的就是你的敌人。”
　　“他们是混蛋，不意味着你们就不是。”
　　彼得还是那副愤世嫉俗的样子。
　　他没好气的说：
　　“先去找康纳斯博士，弄清楚奥斯本塔到底在干嘛之后再说合作的事。”
　　“行。”
　　梅森也不计较，四人再次上路，但几秒后，梅森突然开口说：
　　“毁灭一个混蛋的是不是另一个混蛋完全不必在意，邪恶和邪恶的内战总能让正义的一方受益呀，彼得。
　　我知道你和你的世界经历了很多我无法想象的折磨，但即便是从最功利最现实的角度出发，你也应该帮我们。
　　这对你没什么坏处。”
　　“嘘！”
　　蜘蛛侠回头比划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他小声说：
　　“康纳斯博士的实验室就在附近！小声点！据我所知，那位曾经可敬的教授自从末日之前就一直给自己注射变异药剂，他已经好几年没有恢复到人形了。
　　作为冷血生物形态下的他可没有那么多感情可讲，我们得小心接近再表明自己没有恶意从而获得和他交谈的机会。
　　还有！
　　别试图攻击他。
　　你们见过康纳斯博士的追随者了，那些半蜥蜴已经足够难对付，但你们在真正面对蜥蜴博士的时候才会知道什么叫‘恐惧’。
　　他那一口鳄鱼一样的牙至今让我做噩梦……嗯？”
　　彼得看着眼前的三人面色大变的齐刷刷的举起武器瞄准他，然后无声后退的动作，他面罩之下的表情抽搐了一下，说：
　　“他……就在我身后，对吧？”
　　“别动！彼得。”
　　梅森盯着从蜘蛛侠身后的黑暗里慢慢现身的庞然大物，他握紧了手中的寡妇制造者步枪，给其中换上了破坏力最强的附魔爆炸弹。
　　他低声说：
　　“千万别动，他的牙齿就在你脑袋上，只需要轻轻一咬……”
　　“简直和传说中的古斯塔夫巨鳄一样！”
　　芭芭拉也小声吐槽了一句。
　　她在哥谭可没见过这么夸张的东西，眼前那个穿着白色外袍的大蜥蜴可比杀手鳄那样的家伙“刺激”多了。
　　眼前这东西算上那和身体一样长的大尾巴捋直了能有八米多！
　　那一双在黑暗中倒映出光芒的阴森双眼不但有野兽的凶暴还有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属于人类的冰冷智慧。
　　最奇特的是，他在现身时那足以一爪子扣碎脑壳的前肢中还抓着一支烧杯，里面盛放着蓝色的液体。
　　而在这蜥蜴博士凶残的嘴巴之上，架着一副大到过分的黑框眼镜。
　　这两样东西多少给这个庞然大物增加了一点“人性”。
　　“康纳斯博士！你还记得我吗？”
　　蜘蛛侠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摘下了自己的头套，回头对眼前盯着他的巨大直立蜥蜴说：
　　“我是帕克，你曾经的实习生。唔，你的体型比之前更大了，是你一直在推进的爬行动物强化剂有了什么大的进展吗？”
　　“彼得，当然，我记得你。”
　　让众人放松下来的是，这头很凶残的直立蜥蜴似乎并没有大打出手的意思，尽管那低沉浑浊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舒服，但他确确实实在口吐人言。
　　这代表着他依然维持着曾经的智慧。
　　梅森放下了枪，二桶和芭芭拉也放下了武器，这个举动让蜥蜴博士的眼睛如真正的蜥蜴一样翻转了一下，瞥了他们一眼随后便不再关注。
　　他看着眼前的蜘蛛侠，上下打量了一下，说：
　　“你看起来这几年过得很糟糕，彼得，这个肥硕的肚子可不是蜘蛛侠应有的体型。我正在改进我的血清，这是一项需要长期研究和聚精会神的工作，因此就不请你们进入我的实验室了。
　　说吧，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蜥蜴博士用另一只爪子推了推眼镜，冷漠的说：
　　“你们应该能理解，我躲在一百三十米的地下就代表着我不是很想被人打扰。”
　　“灭顶之灾近在眼前，博士。”
　　蜘蛛侠没有隐瞒，把他刚刚知道的一切都和盘托出，在说完之后梅森还拿出了刚才通话的录音作证据。
　　年轻人上下打量着蜥蜴博士威猛的外表和那绿色鳞甲之下隐藏的爆炸性的力量，他推了推自己鼻梁上没有镜片的金丝眼镜框，轻声说：
　　“其实彼得还是太善良，哪怕经历了苦难也不愿意把人性想的太黑暗，但我还有另一种猜测，康纳斯博士。
　　或许沙人和绿魔一起在城市中引发不断的地震不只是为了要挟彼得，你也极有可能在他们的目标之中。
　　甚至你的价值在他们眼中还要比中年彼得更高一些。
　　您手里掌握的蜥蜴变异血清可以在一夜之间将一群手无寸铁的平民变成杀戮的兽群，更难能可贵的是你的血清已经非常完善并且对使用者的伤害非常小。
　　对于我所服务的组织而言，这正是他们需要的‘战略物品’。”
　　梅森咳嗽了一下，盯着眼前摇晃着尾巴的大蜥蜴，总结道：
　　“综上所述，帮助我们也是帮您，如果我们的突袭失败了，那么奥斯本塔面对地底之民时将占据绝对的优势。
　　这对您而言不是个良好的事情走向。”
　　“这些我都知道。”
　　康斯纳博士以大蜥蜴的形态很人性化的叹了口气，明明是个冷血生物却在这一刻依稀表现出曾经那个冷静睿智的生物学家的样子。
　　它说：
　　“奥斯本两年前就对我发出过邀请，但我拒绝了，那家伙贼心不死也在我预料之中。我一直在改进药剂就是为了防止他铤而走险。
　　彼得，我个人而言倾向于帮助你们。
　　但地底之民愿不愿意去就得你们自己去说服了，我向来不干涉他们在地下的生活和他们那些残暴又无聊的小小政治。
　　不过关于震动的问题我无法给你一个答案，那不是我的专业领域。”
　　蜥蜴博士用鲜红的舌头舔了舔让人望而生畏的牙齿，他说：
　　“但你也不必失望，你可以去找另一个人，他一定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而且他就住在附近，是个不被喜欢的‘邻居’。
　　唔，彼得，别露出这副惊讶的表情。
　　在地上的世界或许已经被毁灭，但地下的隐居者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