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这一炮！贯穿星辰！

　　“嗡”
　　金色的神速力流光如飞驰的利箭从领主世界作为起点窜入高空随后消失不见，但它并非消亡，而是在神速力的特殊规则下一头扎进了速度力量的隧道之中，开始在各个位面中来回穿梭。
　　在奥斯本塔的某个实验室里，K军团所有的研究者们都已齐聚于此。
　　他们负责的是观测。
　　而他们用于观测的仪器是一个用银灰色的奇特材质搭建出的模型组，这玩意如浑天仪一样以非常特殊的体系混乱的运转着，看似没有任何规律可言，其上每一颗小球都代表着目前平行世界体系下一个的位面。
　　这东西是梅森制造团前不久做出的平行世界观测仪，采取的是来自吞叔的塔星数据库里的宇宙学识制作出的新玩意。
　　奥托博士带着一个特殊的眼睛看向模型组，在他眼中那些大小不一的球体正一个接一个的亮起，而在彼此之中以点亮的顺序不同勾勒出了一张奇奇怪怪的网络。
　　在他身后，斯坦因教授则以实时接收的画面来对比一套在行动前就做完的复杂模型图，以此确认神速力大炮射出的神速力按照他们原本计算的路径向前。
　　“神速力轨迹与预测吻合度100％！初步断定‘神速力大炮’行动成功。”
　　白发苍苍的斯坦因教授长出了一口气，在他身旁的小黑杰克斯则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不断被新标记出的位面坐标。
　　他忍不住问道：
　　“梅森的计划说这一道神速力之箭将在十分钟内贯穿所有的平行世界，也就是说，咱们在这里也能看到它穿梭过的画面咯？”
　　“是的，预计到达我们这边的时间在2分钟之后。”
　　珍妮特女士捧着一个计时器在做记录，头也不抬的将一个摄像机一样的仪器丢给斯坦因教授的笨蛋学徒说：
　　“你现在就可以去塔顶等待捕捉画面了，它穿梭过我们的世界停留时间只有三秒不到，但如果你足够幸运，应该还是可以看到的。
　　这是宝贵的影像资料，必须被良好保存。”
　　“哎呀，这不好吧？”
　　杰克斯捧着手中的摄像机仪器，说：
　　“我还要留在这帮忙呢，免得老教授又说我脑袋空空。”
　　“你留在这除了用你的大块头干扰我们的注意力之外帮不了任何的忙，快去和你的小伙伴们一起看天文景观吧。”
　　抱着一沓刚刚打印出的监控数据报告的急冻先生维克多博士走了进来。
　　这位被“招安”的反派研究者虽然已经开始治愈自己的低温症，但他说话依然是冷冰冰的毫无温度，让杰克斯有些怕怕的。
　　于是他抱着摄像机冲出了实验室，只留下一堆研究者们在这里用他们的方式庆祝这场近乎不可能的行动的顺利完成。
　　而此时在奥斯本塔的塔顶，少年K小队全员和一些听说了消息的亚马逊肌肉大姐姐与海底人都已聚在这里，长枪短炮的将各种设备指向天空准备捕捉神速力之箭飞射过苍穹的画面。
　　还有一位颇有艺术气息的亚马逊女画家正在调试颜料，打算画一幅传世经典。
　　“快过来！杰克斯，这个位置最好了。”
　　在小黑抱着摄像机冲上来的时候，已经抢占了最妙位置的蓝甲虫对他挥了挥手，一群超能少年们正在这里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一会将要看到的场面。
　　“就像是金色的流星划过这里暗淡的天际，就像是传说中的故事一样，或许我们应该趁着这个机会许个愿什么的。”
　　小摩根·斯塔克和自己的闺蜜们分享着零食，她手里还捧着一本书给自己增添几丝文艺少女的气息。
　　坐在轮椅上的瓦蕾莉亚则抓着一个双筒望远镜，她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智慧，因而对于神速力的运作方式也有所了解。
　　她摇头对其他人解释到：
　　“以那种超现实力量的作用方式，我觉得我们最多能看到一道金色弧线破开位面壁垒随后消失，就是一闪而逝的光景，没有你想的那么绚丽啦。
　　而且关于不科学的神速力最有意思的一点在于，它们无视物理规律生效，因而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宇宙尽头，我们都可以在不同地点但于同一时间看到同一道光泽……啧，真是神奇。”
　　“穿透倒计时十秒！”
　　悬浮在空中的小乔捏着一个倒计时的原子钟，对其他人挥手喊到：
　　“大家快一起倒计时啊，难得都聚在一起。”
　　在这乖孩子的号召下，少年K小队的大家便开始闹哄哄的集体喊出声音。
　　达米安觉得这很幼稚，但在他身旁前几天才加入少年K小队的披着斗篷的神秘少女推了一下他，让他也不得不加入了这很幼稚的游戏里。
　　亚马逊肌肉大姐姐们的吼声尤其响亮，让这一刻就像是过节一样热闹。
　　就在众人的倒计时到达1的那一瞬间，一声爆鸣在天空炸响，所有人仰起头就看到金色的流光从无形之处乍现。
　　远比他们想象的金色弧光更庞大更绚丽。
　　那道光如流星一样划过阴沉的天际，它在飞行中还在不断的洒落金色的光点，这一幕让所有人都发出满足又惊喜的欢呼。
　　这也让坐在轮椅上的瓦蕾莉亚抓紧了扶手，智多星小姐瞪大眼睛，喃喃自语说：
　　“不对！
　　按照梅森的计划，神速力汇聚的能量不该强到这种地步，它到达我们的世界前已经穿过了最少37个位面。
　　其能量损耗让它不可能再维持如此壮大的形态。
　　还有那些洒落的光雨，那应该是神速力的碎片与不存在这种力量的世界的规则碰撞融合在物质世界的体现。
　　梅森到底干了什么？”
　　“啊？这不是好事吗？”
　　推着轮椅的艾什丽·帕克诧异的问了句，智多星小姐还不急解释，就听到轰的一声，神速力之箭如它出现时一样又撞碎了本位面的壁垒，按照投放于世界之外的信标为指引进入了下一个位面之中。
　　事情到这里本就该完了。
　　但事实就是整个高塔之上所有跑来观看这场天文现象的所有人的欢呼声都在这一瞬被齐齐扼住，沉默突然降临。
　　因为大家都看到了不可思议之物。
　　轮椅上的瓦蕾莉亚目瞪口呆的看着天空中遗留之物，太过震惊之下抓着扶手霍然起身，在风吹过天台的那一瞬，这位聪明的姑娘喃喃自语的说：
　　“位面壁垒，被……被永久破坏了……阻碍各个位面彼此联通的墙……塌了，这……这真的在你的计划之中吗？梅森。”
　　距离奥斯本塔数千公里外的异人城市阿提兰的皇宫之中，正抱着小布鲁斯·肯特在晒太阳的玛莎老阿姨这会也抱着怀中哇哇哭闹的小孙子对自己的老公喊到：
　　“托马斯！快出来看上帝啊！小梅森又弄出不得了事啦。”
　　正在屋子里穿着围裙为玛莎阿姨做午餐，以及为小孙子冲奶粉的老太爷听到惊呼立刻抓着一把上了膛的法克枪冲出来。
　　结果一仰头，这个见多识广的老刀把子也愣在了原地。
　　在他头顶的天空上，正有一个闪烁着紫红色光芒的旋转裂隙在缓缓扩张，像极了完整的玻璃被击碎出一个弹孔的场面。
　　又像是……一个正在睁开的星空恶魔之眼？
　　……
　　“怎么回事？为什么整个群星堡都会突然响起警报声？又为什么突然要紧急集合？征服者打进来了？”
　　还穿着大眼睛恶魔头花纹睡衣的剑士大人披头散发的提着灵魂之剑冲进了群星堡的穹顶观星台，她从熟睡中惊醒还有些茫然。
　　但在他眼前，猎手和巫师正在仰头看着天空，在他们周围是十多个被集合过来的A级成员。
　　所有人都沉默无语。
　　群星堡所在的特殊位面是希里的世界消亡后被截取的残骸，不算是完整世界因而并不在梅森的计划之中，这里也不会有神速力之箭穿过。
　　但眼下发生在这些开拓者们眼前的事却比那一个见鬼的天文现象更让人感觉到发自心底的恐惧。
　　剑士大人顺着他们的目光抬头，顿时也悚然一惊。
　　从群星会建立的那一日起就一直被安置在这观星台上，代表着平行世界体系运转规则的大浑天仪正在缓缓垮塌。
　　就像是量子漩涡的坍缩，从内向外的塌陷过程缓慢又充满了力量感。
　　这显然是代表着某种足以影响到平行世界系统的改变正在发生，但对于剑士大人早已不堪重负的脑子而言，思考这种象征性毫无疑问意味着可怕的折磨。
　　于是她果断的选择不想，而是直接向智者寻求答案。
　　“这是咋回事啊？”
　　剑士拄着自己的灵魂利剑，对巫师问到：
　　“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个象征平行世界体系运转的浑天仪会塌成这样？我之前听术士那个死鬼说过，这玩意毁灭的时候就意味着病入膏肓的平行世界体系再无法维持了。
　　所以，我们所处的世界终于要完蛋了吗？如果是真的，我得赶紧回去开了我珍藏了十五年的酒，然后在末日之前和大家伙一醉方休。”
　　“你还没死，不是吗？”
　　猎手很不爽的回答到：
　　“所以世界还没完蛋，这只是发生了计划之外的情况，我怀疑和那个男人有关……”
　　“直说是小梅森就好了嘛。”
　　剑士打着哈欠说：
　　“这里的都是自己人，你两那点破事谁不知道啊？也就你们两这纯情人设还当个秘密，没必要藏着掖着。
　　但你依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我听说梅森在准备一个贯穿所有平行世界的办法？
　　这是他成功的标志？”
　　“没错，他成功了。”
　　巫师老沙赞扬起手，释放了一个魔法施加在眼前坍缩的浑天仪上，让那复杂且连接不同位面的金色光线如加了滤镜一样显现出来。
　　神速力在不同位面的穿梭轨迹共同组成了这道过于复杂，看一眼就能让人头晕目眩的神速力网络。
　　这代表着梅森真的用神速力为丝线，将所有的位面都连接在了一起。
　　“唯一的问题是，他可能过于成功了……”
　　老沙赞叹息道：
　　“真是个厉害的裁缝，瞧瞧这绚丽的技法，就是太年轻不懂得收住力量，他的那一炮让本就虚弱的平行世界体系现在雪上加霜。
　　虽然还没有到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的程度，但这无疑会给未来增添更多变数。”
　　在听到“裁缝”这个词时，猎手大人面具之下的脸颊腾的一下就红了，她急忙摇着头让自己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冷声问道：
　　“所以，这个现象发生之后会对冲击造成什么影响吗？”
　　“不，不会，没有任何影响。”
　　老沙赞摇头说：
　　“冲击的源头是宇宙纪元更迭的规则，不会因为平行世界体系更脆弱就停止下来，我所说的虚弱指的是十不存一的秩序进一步失衡。”
　　“别当谜语人啊，混蛋。”
　　剑士喊到：
　　“照顾一下我们这些不善思考的战士，举个例子呗。”
　　“好吧，那我就举个例子。”
　　老沙赞深切感觉到了当初术士大人在这三人小团体里承担的沉重压力，他把话都说到明显了，这蠢笨的剑士居然还不懂。
　　唉，心累。
　　巫师大人思索片刻，说：
　　“群星会的开拓借助世界之门，征服者的征服采用强化版的音爆通道，这两者之间的共同点是什么？”
　　“呃，双方都是坏蛋？”
　　剑士眨着眼睛说了句，这拙劣的回答让猎手实在听不下去了。
　　她伸手放在丽亚娜肩膀，回答到：
　　“我们穿越世界都要使用工具，而两种工具都掌握在希望理事会手里，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梅森打破了位面之间的壁垒，让彼此存在一个长久性的虫洞隧道。
　　这要比计划中用于排出位面内部压力的时间虫洞规模更大，也就意味着彼此之间被隔离开的诸多势力现在有了自由前往其他位面的能力。
　　希望理事会对于大规模位面穿梭的技术垄断被打破了！
　　虽然是梅森的无心之举，但这毫无疑问会给希望理事会的议员们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他们要面对来自所有位面中的所有第三方势力的觊觎。
　　虽然我们也会被干扰，但这听起来像是一件好事？”
　　“嗯，不算坏事。”
　　老巫师捏着自己的白胡须，他眨了眨眼睛，对猎手和其他若有所思的A级人员们说：
　　“但你们真的相信这是梅森·库珀的无心之失吗？不，我不这么看，如果非要我给出一个结论，我猜他应该是临时修改了方案。
　　在这种大事上的罕见失误可不是荣誉罗宾的风格，所以眼下这个结果就在他预料之中。
　　这就是他计划好的，这是一个属于梅森·库珀给他的敌人们临时起意设下的局，啊，果然是后生可畏啊。”
　　“我们得派个人去问问他。”
　　猎手大人沉声说：
　　“虽然结果不坏，但我们必须了解所有的真相才能做出完善的应对……嗯？你们为什么都这么看着我？”
　　“嘿，妹子。”
　　剑士露出怪异的笑容伸手在希里的臀部狠狠拍了一下，说：
　　“赶紧去换衣服吧，就穿他上次给你订做的那套，怎么？这种会小情人的事还需要其他人代劳吗？
　　放心吧，在这场夺爱大作战里，咱们这些‘娘家人’都站在你这边！
　　给哈莉和奎茵一点颜色瞧瞧。
　　冲，猎手。
　　我命令你勇敢的冲！”
　　与此同时，希望理事会的仲裁庭办公室，老A站在窗户前面色阴沉的看着头顶天空上那个正在缓缓打开的时空裂隙。
　　他又一次感觉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之外。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阴谋者的本能告诉他肯定这是就是梅森做的！这肯定是梅森故意要给他们一点下马威！
　　问题在于他想传达什么样的意思？
　　“在第四次冲击即将开始的时候搞这种事？这和抱着煤气罐点烟有什么区别？这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老A把玩着手中的心灵宝石，他心中思索道：
　　“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含义？他做这件事的底层逻辑又是什么？顶层设计在哪里？还是说，这是单纯的威胁恐吓？我可看不到他能收获什么利益……
　　不！
　　那混蛋做事不会这么简单，必须站在更高层来纵览全局。还是说他已经知道了理事会对乌托邦的最终处理方案，所以决定先下手为强？
　　不可能呀！
　　这是密室决策，不可能有人私下传讯给他。
　　啊！
　　这不按套路出牌的小混蛋越来越天马行空，越来越让人摸不透了……啊，我的脑子啊，这混蛋到底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