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是个千古难题！所以，我选择作弊

　　小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炼金师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手心里的黑苹果，又满脸茫然的看了一眼眼中饱含期待的梅森，在几秒之后，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并且让自己冷静下来。
　　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对梅森呵斥道：
　　“你他娘的是疯了吗？你已经用过了黑苹果，作为以你为基础诞生的我们肯定不可能再用了呀！”
　　“但你们已经独立出去了，不是吗？”
　　梅森推了推镜框，从另一个角度解释到：
　　“虽然是类似于元素生物的低级独立个体，但你们确实有与我迥然不同的思维和人生追求，甚至是灵魂……
　　虽然不能确认我们是否共用一个灵魂，但仅从存在程度而言，此时正在你胸膛中跳动的水晶心脏代表着我们确实是独立的。
　　当然，我们的关系更类似于‘有丝分裂’而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生理血亲。”
　　“谁要你解释这个啦！”
　　炼金师有些抓狂，他一把将自己脑袋上的巫师帽摘下来丢在地上，尖叫到：
　　“你不会真觉得这种小聪明能瞒得过黑苹果这种等级的宇宙神器吧？”
　　梅森脑袋上的老帽子也被梅森的骚操作惊动，它凹出一张模糊的人脸打算劝一劝有些急火攻心的梅森。
　　崽啊，你听老叔一句劝，这样的小聪明不能犯啊。
　　不过帽子还没开口就选择了沉默旁观，因为它意识到这个计划很可能不是梅森一时兴起……仔细回忆一下，之前梅森那么干脆利落的给予分身们自由的存在这个行动本身似乎已经在为眼前这个时刻做铺垫了。
　　呃，这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许有些马后炮的嫌疑，但以梅森这种走一步看一百步的思维方式而言，这绝对就是一直被忽略的那个真相。
　　而面对炼金师的抓狂，梅森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笑容以对。
　　在炼金师麦杰克·梅森冷静下来之后，梅森才对他说：
　　“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是黑苹果说了算，试一试吧，来，闭上眼睛，询问你的问题。”
　　“这能行吗？”
　　炼金师小声吐槽了一句。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砰砰跳动的水晶心脏的功率缓下来，随后在脑海中不断翻滚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
　　作为一名正在向Lv11的炼金境界发起冲击的殿堂级炼金大佬，他内心里有无数个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不过在好几秒之后，炼金师将闭着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手中毫无反应的黑苹果便撇了撇嘴，对梅森说：
　　“看！我就说了不行吧，我能感觉到它在审视我但毫无回应，没用的。”
　　“不！有用。”
　　梅森还没说话，帽子先开口了。
　　老帽子以一种惊疑不定的语气对炼金师说：
　　“如果你已经因为梅森使用了它而失去询问的机会，那么黑苹果是不可能让你感觉到它在审视你的，它只会无视你并不会回应任何问题。
　　现在它只是没有回答，但却没有无视你。
　　我觉得这应该是黑苹果本身也在疑惑于你和梅森之间独特的关系，而难以将你们真正视作一个独立个体。
　　梅森的狡辩是有道理的。
　　虽然无从得知黑苹果判断生命的标准是什么，但它应该不是简简单单的依靠生命信息来评断，是某种更深层次的东西。
　　或许是存在的层面。
　　理论上说，在梅森把你们分离出去的那一瞬间，你们的命运就与他的命运改道了，黑苹果不回应或许是因为你的问题太离谱了？
　　又或者是你使用了错误的提问方式？”
　　“毕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独立生命，所以黑苹果能给你的权限估计也不如我这么高，就比如一只蚂蚁拿到了黑苹果也肯定不会去询问关于宇宙真理的话题……
　　而在黑苹果眼中，你这种家伙从生命形态而言，大概类似于我身上的寄生虫？”
　　梅森摩挲着下巴思考着。
　　片刻之后，他对因为被说成是寄生虫而满脸不爽的炼金师说：
　　“这样，我们不去询问那些宏大的话题，把你的问题降级到具体方案上，越具体越好，看看它能给你的回应会到达哪个程度？”
　　“这也太惨了。”
　　炼金师吐槽到：
　　“之前被你当工具人用也就算了，现在居然都降级到寄生虫的程度了，嘁，如果不是咱们之间关系是真的好，就你这种讨厌的家伙迟早要被我们联合起来刀掉。”
　　“少废话，你这是给其他梅森们创造先行之路呢。”
　　梅森推了他一把，说：
　　“你想想，如果你可以完成这件事，就意味着其他梅森们也能有使用黑苹果的机会，虽然不至于得到什么能扭转大局的力量，但对于咱们的全职业制霸的集体目标而言也是个非常棒的助力吧？
　　据我所知，除了你，工程师和锻造师之外，其他人都卡在Lv9上短时间内难以突破了，这就是个破局点。
　　梅森家族能不能再进一步就看你了。
　　别有压力，加油。”
　　“你说这些话能让我没压力吗？你这该拉去杀千刀的压力怪！”
　　炼金师哼了一声。
　　但气氛已经烘托到这了也没办法再退却，干脆就横下一条心按着梅森的说法开始继续尝试。
　　“请伟大的黑苹果不吝赐教于我该如何在炼金之道上再得到突破！”
　　他喊了一声。
　　黑苹果毫无反应，不过那股审视也没消失，似乎依然在迟疑于判断眼前这家伙是不是有资格向它提问。
　　“这样不行，范围太大了，具体一点！”
　　梅森脑袋上的老帽子提醒到：
　　“就算你是个完整生命提出这种宽泛的问题，黑苹果也很难给你一个具体的答案，提问题是一门艺术，你得确切到你真想要的那一条。”
　　“那就……请黑苹果告诉我该如何钻研并掌握炼金之道在转化规则上的更高级运用？”
　　炼金师缩小了问题范围，直至自己遭遇的困难核心。
　　这一次黑苹果涌起一道光，但还没完全亮起便消散了，看来它认为以炼金师这个层次的“残缺生命”虽然勉强满足独立提问的资格，但显然没有权限得到这种等级的问题回答。
　　“靠，坑爹呢这是。”
　　炼金师抱怨了一句。
　　梅森在旁边小声说：
　　“好了，你也知道我现在想知道的答案，别费劲了，直接问吧。”
　　“嘁，都独立了还是要为你的小日子尽心尽力，幸亏我已经打定主意成为一名铁血单身狗了，老子不谈恋爱就自然没人可以用感情问题来胁迫我。”
　　炼金师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又调整了一下状态，即将黑苹果捧起，问到：
　　“那么，请看不起人且傲慢无比的黑苹果告诉我该如何制作出能够解救希里雅的复活药水？”
　　这个问题激起的光明显比之前更真切了一些，但依然没能得到一个具体的回答，炼金师无奈之下只能扣住了自己带来的药匣子。
　　连续几次失败让他咬牙切齿的说：
　　“你这混蛋黑苹果！看不起人也要有个限度吧？说！我这份复活药水该怎么改进效果？”
　　“嗡”
　　黑光涌动中在炼金师的猝不及防的之下将他的手指卷起，阴寒的气息顺延着他的水体涌上。
　　他和梅森不一样，他完全没有血肉实体因而在面对这种层次的冻结时几乎无法抵抗，一个眨眼就被封冻了三分之一的身体。
　　在哆哆嗦嗦口喷寒气的窘迫中，黑苹果心满意足的收回了自己的力量。
　　它慷慨的给予了炼金师这个残破的生命他所需要的答案，生命之重与禁忌学识的重量达到了完美的平衡与匹配。
　　哎呀呀，咱黑苹果实在是泰裤辣！
　　梅森眼见炼金师快要被冻死，急忙上前以水体操纵帮助他融化那些还在覆盖的寒冰，帽子也喷出火焰包裹住快要绷不住的炼金师帮他回归水体状态。
　　这样折腾了好几分钟之后，梅森·麦杰克·库珀才算是勉强回魂。
　　他虚弱的躺在会议室的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尽管他并不需要进行这样的呼吸，他盯着梅森拿在手里的企鹅伞上的黑苹果，咬着牙说：
　　“这家伙惩罚了我，或许是因为它认为这样的小聪明理应得到惩罚，混蛋，差点就真的死了，不过……标准答案确实已经有了，尽管在我看来依然不够完美。
　　不过如果是这个配方的话，我确实有更高的把握可以让你的希里雅安全的从死亡中返回。”
　　炼金师的天蓝色如海洋一样的眼睛中和刚才的梅森一样倒映着文字与图案，他将手里那份复活药水丢给梅森，说：
　　“这东西你随便处理掉吧，你给的原料还有一点，跟我来，梅森，我需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来完成为希里雅配置完美复活药水的工作。
　　但我提前声明，那将是对于你而言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因此，你可以选择拒绝……”
　　“你在开玩笑吗？你觉得我会拒绝吗？”
　　梅森笑了笑，挽着炼金师的肩膀如哥两好一样在同步的水体转换中快速回到了奥斯本塔中的“麦杰克炼金小店”。
　　这里是炼金师给自己筹划的商业帝国的第一步。
　　虽然目前还只是个坐落于奥斯本塔边缘区域的小店铺，但他有信心一定能在未来构建一个横跨新纪元无尽星海的帝国。
　　呃，至于为什么要把店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一方面是因为炼金师不喜欢喧闹，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囊中羞涩，付不起老绿魔定下的昂贵租金。
　　没办法嘛，经济独立才是人格独立的第一步，梅森家族的所有人想要将自己的人生和梅森的人生划开，就得先做到人格独立吧？
　　“这里有点乱，别介意，不会影响我的炼金效率。”
　　炼金师回到自己的小店铺后立刻开始了制作，他将上次梅森给他的凤凰火和魔法石残留取出来，以让人眼花缭乱的手法融合在一起，使用独角兽的纯洁之血和完美恢复药水融合而成的溶液作为基底，再将捣碎的龙骨撒入其中。
　　虽然再没有以前用大锅熬药时的震撼与魔法味，但只看炼金师一通行云流水的操作就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
　　梅森全程旁观了这个过程。
　　虽然他和其他梅森们在技巧层面的联络并未被斩断，但说实话，哪怕在同等学识的情况下，他绝对做不到炼金师如此驾轻就熟的程度。
　　他的精力被分散的太严重，可以被称之为优秀的匠人，但论起“杰出”这个概念显然是远不如自己的兄弟们的。
　　“稍等一下，等到炼金溶液熬煮到三分之二进度的时候，我要往其中加入一些很特殊的物质。”
　　炼金师放下了水晶搅拌棒，将这已经开始融合的药水放入旁边的搅拌机里不断旋转，他取出一个沙漏放在手边，在细沙落下时他非常严肃的对梅森说：
　　“趁着这个时间，我为你解释一下黑苹果给我的解决方案，我的药水在效果层面是没有问题的，它确实可以让一个死去的生命在短时间内复活，当然副作用也有，死亡会带走一部分生命力，药水不能完全填补。
　　因而复活之后的生命会进入难以捉摸的虚弱期并在生命形态上发生改变。
　　这是因为我只是在单纯的关注‘复活’这个过程，却忽略了希里身上的另一重问题，关于墨菲斯托对她存在的侵染。
　　黑奇异也无法完全驱逐那种影响力就说明这种侵染已经到达了根源层面。
　　在无法完全驱逐的情况下为她使用复活药水，即便真的复活，墨菲斯托的力量依然还会有残留，这也是为什么神舆世界无法完全编码希里生物意识的主要原因。
　　那种力量与她融为一体，成为了她的部分。
　　所以黑苹果建议我直接从源头解决问题！”
　　炼金师打开抽屉，取出了一张羊皮纸，用优雅的笔法在上面写出了一个简短却有力的契约，这个契约的书写方式和句柄与梅森所知的所有仪式都截然不同，甚至让老帽子也啧啧称奇。
　　这应该就是黑苹果在刚才给炼金师的答案。
　　炼金师将写完的契约举起，放在梅森眼前，他加重语气说：
　　“不必在意它混乱的句式，这东西一定能生效，但问题在于这契约分享的不只是生命力或者寿命这种简单的东西。
　　我们要寻找一个和墨菲斯托的位格相等甚至在象征性层面高于他的存在，来替换掉他的力量对希里的持续干扰。
　　换句话说就是转接！
　　在希里死去的时刻，在她和墨菲斯托的联系断开的那一瞬，用这份契约赋予的‘共享’来将她的存在绑定于另一个存在之上。
　　这样一来，即便是复活药水没能完全生效，她也不至于魂飞魄散，并且可以在未知的时间长度上依靠这种‘存在绑定’恢复自己的生命。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懂，当大概的生效原理就是这样，所以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
　　炼金师将那契约放入梅森手中，他一字一顿的认真问到：
　　“梅森·库珀，你是一个没有时空异位体，诸界唯一的独特存在，且你是目前唯一一个可以被确认能够在下一个纪元长存的生命。
　　虽然没有超脱，但在象征层面上，你已经具备了比墨菲斯托更强大的唯一存在性，所以，你愿意把你剩下人生的一半分给希里吗？”
　　“你说呢？”
　　梅森看着手中的契约，他将手指放在嘴边咬破，在那契约上以自己的血写下了名字，随后将它还给了炼金师。
　　这种果断让炼金师耸了耸肩，一边将契约用特殊方法处理随后融入正在被搅拌的复活药水里，一边对梅森说：
　　“好吧，我承认，你这混蛋确实是个纯爱党。”
　　“我一直是。”
　　梅森看着即将完成的药水，他又看了看怀里那个装着原始版药水的匣子，轻声说：
　　“这玩意你用不到了吧？”
　　“你要用它干什么？”
　　炼金师回头说：
　　“刚才不是说了它有副作用吗？如果这瓶药剂可以在希里身上生效，那么给其他两位大导师的药剂我也已有了思路。
　　丽亚娜·拉廷普斯可以和地狱概念绑定，她本就是地狱生物，墨菲斯托的力量侵染对她效果很差，她复活的难度是三大导师里最小的。
　　老沙赞有点麻烦。
　　但我相信以他的智慧肯定能找到对等的绑定物。
　　梅森将手中的药水放入行囊，说：
　　“不，还有一个人需要经历一场死亡，那是命定之事。”